“你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,岂能如此冒失的登门毛遂自荐。”“这……” 坐在南宫玉珍身边,另一位娇媚动人的美少女道:“何不男扮女装,就不会引起非议了。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南宫玉珍闻言,双眼一亮道:“双姊这个建议太好了,相信林冲绝对想不到我是女扮男装的。” 南宫明君皱着眉头,一时难以下决定。 另一边的中年美妇忽然道:“如今少秋不在家,大哥又不方便出面,何不让她们一试。”南宫明君有些意外道:“珠妹舍得让你女儿出远门。” 南宫明珠含笑道:“我是舍不得没错,可是要我放弃找林冲合作济世救人的机会,两相比较轻重,我还是选择让忆双和玉珍跑一趟林家村。” 南宫明君闻言,也只好同意了。 南宫忆双道:“多谢舅舅和娘的成全。” 南宫玉珍拉着她就走,道:“双姊别再迟疑了,我们立刻就动身!” 望着两女离去的背影,南宫明君不禁摇头笑道:“珍儿还是改不掉急躁的个性。”孟玉琴忽然叹了口气道:“这丫头从小就冲动直率,想到就做,也不考虑后果,就拿今天之事来说吧!她一头热的匆匆而去,不论成败与否,恐怕都免不了要得罪一个人了。”“你说的是谁?” “当然是文华了。珍儿如果提议合作失败,文华也会埋怨她多管闲事,就算侥幸成功的话,真不知文华会气成什么样子呢?” “哼!文华如果器量如此狭小,就一让他一个人自生闷气好了,你千万别再去管他。”孟玉琴闻言,虽然不以为然,毕竟孟文华是自己的亲侄儿,她怎能坐视不管?可是她一见南宫明君脸色不对,也不敢再多说什么,只好嘟着嘴自生闷气。 众女见气氛不对,连忙出面缓颊说尽好话,才算解除了僵局。 突见南宫少秋匆匆返回,南宫明君不禁暗吃一惊,道:“秋儿为何突然返回?莫非沿海军情告急?” 南宫少秋摇头否认,接着把戚继光准备招募乡勇之事说出。 “这么说来,你是回来帮戚将军筹钱的?” “是的,不知爹能不能帮忙?” “没问题,你需要多少?” “招募初期的所需费用,大约要两千五百万两,往后每年所需经费,也要有八百多万两的支出。” “唔,这笔费用确实不少。” “爹难道……” “为父刚准备和朋友合作一笔生意,两相比较难分轻重,所需经费也差不多,难以两边兼顾,实在叫我为难。” “爹和谁合作生意,竟然需要如此庞大资金。” “林冲。” “咦!是他。” “你也认识他?” “孩儿并不认识,只是在返家途中,不时听见百姓对他行医济世的义举,极力推崇和赞扬。” “你说得不错,林冲确实是这么一个人,也因为如此,为父才会想和他合作行善。”南宫少秋大急道:“可是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之分,万一沿海沦落东洋倭寇之手,覆巢之下焉有完卵,到时候岂不是有更多百姓受害了吗?” 南宫明珠插嘴道:“大哥,秋儿所言不假,帮助戚将军建军,确是当务之急。”南宫明君一怔道:“妹妹要放弃和林冲的合作计画?” “不错,一切该以国家安危为先。” “这!好吧!” 南宫少秋大喜道:“多谢爹和姑姑的成全。” “只是珍儿和双儿已经出门洽商,我们必须尽快追回她们,以免失信于人,闹出笑话。”孟玉琴起身道:“我去跑一趟好了。” “你不能去。” 孟玉琴一怔道:“为什么?” 南宫明君怪笑道:“你本来就反对珍儿去的,如今又临时变卦,恐怕珍儿会怀疑你说话的可信度。” 孟玉琴听得刺耳,立刻大发娇嗔不依。 南宫明珠不禁好笑道:“大哥说的话虽不中听,却是事实如此,依我看还是由我去好了。” 南宫明君点头道:“珍儿一向最听妹妹的话,由妹妹亲自出面就没问题了。”孟玉琴见状,也只能嘟着嘴接受现实。 不久,南宫少秋便携带巨款赶回浙江。 南宫明珠也马不停蹄的赶往林家村而去。 风云帮。 南京一役大败,风云帮云堂旗下损失了一处分坛,而且云堂堂主孔君山负伤而回,造成风云帮的威望受到严重的打击。 面对风云帮成立以来,所遭受到的最严重打击,不禁令身为一帮之主的“南天王”孔定邦暴跳如雷。 没想到祸不单行,当他正准备大举报复之际,突然传来长子孔治国已经丧命的噩耗,简直令他伤心欲绝,也愤怒到了极点。 望着孔治国冰冷的尸体,南天王苍白着脸口气却冷静地道:“刘香主,你说说看,风堂堂主是如何死的?凶手又是何人?” 刘香主自知保护不周,恐怕性命难保,早吓得跪地请罪,闻言连忙颤声道:“启禀帮主,孔堂主死于功力耗尽,至于凶手……” “怎么样?” “这……因为孔堂主一向喜欢独自行动,所以……” “所以你们不知是谁下的毒手?” “是……是的,请帮主饶命。” 南天王忍不住大怒道:“没用的饭桶,留你们何用?全部拖出去斩了!”刘香主等人连忙大叫饶命,仍然被强押出去斩杀殆尽。 南天王这才强忍悲痛的检查孔治国死因,结果他却看得脸色渐变,最后更是满脸的惊容。伤势初愈的孔君山连忙问道:“爹,大哥是死于何种神功之下?” “从伤势研判,应该是鲸吞魔功所为。” “什么?鲸吞魔功?” “不错!” “这怎么可能?鲸吞魔功不是已经失传百年了吗?江湖上从末听说有谁成这套歹毒的魔功。” “你说得没错,自从百年前‘刀皇’雷震天被‘西毒’欧阳峰毒毙之后,他一身盖世无双的傲世绝学,也从此消失武林,一说秘笈藏于他的水月山庄,另一说是驸马叶飞弃于绝谷,反正百年来从未有人真正寻获。想不到今天会重新出现在我眼前,而且是出现在杀死国儿的凶手身上。” “这……爹可知道我们的密宗神功,较之鲸吞魔功孰优孰劣?”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“那该怎么办?听说刀皇雷震天另有一套威震天下的雷霆刀法,号称刀出无敌,令江湖闻风丧胆。如果凶手真的练成刀皇的鲸吞大法,那么雷霆刀法也一定会重现江湖,到时候我们想要报仇,岂非难上加难?” “在事情还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,我们绝不可妄加猜测,以免自乱阵脚,误了替国儿报仇的机会。” “可是……” “叫你别罗嗦,听见没有?” 孔君山见父亲动怒,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言。 突闻一声悲呼传来,只见一名中年美妇扑在孔治国身上,哭得死去活来。南天王见状,不禁叹息道:“人死不能复生,雪妹就不要再哭了。” 柯小雪悲愤道:“杀死国儿的凶手究竟是谁?” 南天王只好将刚才的经过说出。 柯小雪大吃一惊道:“刀皇雷震天的盖世绝学又重出江湖了?” “不错!” “那……你可有把握能够为国儿报仇……” “哼!就算刀皇曾经威震天下,仍然有铁面如来可以与他相抗衡,我就不相信凭我南天王的密宗神功,无法杀他为国儿报仇?” “这么说你是没有把握了?” “鲸吞魔功毕竟失传百年,江湖上从未有谁见识过,我如何判断这两种神功孰优孰劣?”“万一……” “人在江湖,身不由己!想在江湖上称雄道霸的话,难免会有凶险。我既然知道凶手所使用的武功,一定会加倍小心,凶手在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,反而处于不利的地位,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。” “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多了,可知道凶手来历?” “由于事出突然,现场又无目击证人,所以还不清楚凶手来历。不过我相信凭我们风云帮的庞大势力,很快就会有消息的。” 柯小雪点点头,只好强忍悲伤为儿子料理丧事。 突见一名风云帮爪牙紧急的道:“启禀帮主,日本国的富士王子来访。”南天王一怔道:“他这时候来访,究竟有何企图?” 心中虽然怀疑对方动机,却不敢怠慢的立刻接见。 双方一阵客套之后,南天王便开门见山的问道:“不知王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?”由富士王子阴笑道:“小王听说帮主初逢丧子之痛,所以特地赶来慰问一番。”“王子的心意,老夫感激不尽,生老病死乃是人生早晚的事,任何人也逃不了。所以老夫对生死之事,早已淡然视之,从末放在心上。” “帮主不愧是做大事之人,气度想法果然异于常人。” “王子乃是千金之躯,如今轻车简从的大驾光临,应该不会单纯的只是为了犬子之死而来吧!” “帮主快人快语,小王也不再拖泥带水,此趟前来确是另有要事相商。”“王子请说。” “小王听说贵帮的南京分坛被齐天寨所灭,双方即将展开一场地盘争夺战,不知是否确实?” “不错!王子的消息果然灵通。” “所以小王今日前来,就是希望帮主能卖给小王一个面子,暂时不要在此刻引起双方的大冲突。” 南天王脸色一变道: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北天王和吾国早已结盟,准备配合小王在中国沿海部署的兵力,联手起义攻入京城。” “什么?北天王竟敢造反?” “嘿嘿!帮主何必说得如此难听?贵国的明太祖朱元璋,不也是出身草莽,因起义称帝的?既然江山如此多娇,自然引无数英雄竞折腰,因此北天王才会联合吾国共同起义,以便创造不世帝业。” 这一番话只听得南天王脸色连变,知道自己处境危险,对方竟敢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,将造反计画告诉他,必然有万全的准备,否则富土王子岂敢冒此深入虎穴的凶险?南天王心知一个处理不好,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,恐怕就要被对方并吞,他岂能一让先人辛苦建立的风云帮,从此断送在自己的手中。 “王子告诉老夫这种天大秘密,难道不怕老夫向官府告密?” “哼!帮主乃是聪明人,小王相信你绝不会这么做的。” “王子凭什么如此自信?” “嘿嘿,如果帮主执意自寻灭亡的话,小王当然阻止不了,只是北天王一旦要被杀头,恐怕连帮主自己也逃不了关系。”“王子此话怎讲?” “论起关系深浅,恐怕贵帮和吾国的关系,较之北天王也相差无几。” “胡说,本帮何曾与贵国交往过,又哪里来的什么关系。” “帮主真是贵人多忘事啊!二十年前贵帮创立之初,如无一位大金主的大力支持,恐怕贵帮的势力也不可能窜起,更不可能有此机会和齐天寨分庭抗礼了。” “什么?那位广州首富连金标也是你们的人?” “不错!而且小王还可以告诉你,他的资金来源全是由小王暗中部署的组织所得,也就是你们汉人口中所称的倭寇。” “你说什么?不时洗劫沿海一带的海盗是你们……” “不错!他们都是小王暗中成立的秘密组织。” “怎么可能?他们不是贵国驱逐出去的前朝叛将余孽吗?” “哼!刚开始确是如此,如今这些少数昏庸的叛将余孽,早已被人架空,实际大权已改由小王的势力取代,他们只不过是名义上的代罪羔羊罢了。” 南天王这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,也终于明白沿海倭寇为何屡次大败,却又死灰复燃,官兵想灭都灭不掉。 原来倭寇的背后不但有日本足利王朝支持,甚至可以说完全被小王子足利富士所取代。难怪倭寇屡败屡战,愈挫愈勇,而且势力也愈来愈大,更严重的是,已经侵入到中国内陆来了。 南天王不禁悲观的忖道:“想不到日本足利王朝的势力,竟然如此强大,不但北天王的势力已经投靠他们,就连我自己也被牵连其中,一旦东窗事发,恐怕我也逃不了抄家灭族的下场。” 富士王子一见他脸色连变,更是得意的笑道:“如今我们大家可说是同乘在一条船上,彼此生命相连,一旦起了内哄,万一把船弄翻,对大家可都没有好处,是吗?”南天王沉默良久,最后一咬牙道:“依照王子的来意,莫非希望老夫暂时放下私仇,不要和齐天寨的人正面冲突?” “不错!小王本意正是如此。” “难道王子要本帮自认倒楣,白白损失南京地盘?” “这……” “既然王子说过,大家同是一条船上之人,便该彼此尊重,才能同心协力的航船,怎能让本帮吃了闷亏,还不能叫一声痛,这么做岂不是显得王子太偏心,太不公平?”“嗯!帮主之言也有道理,如依帮主之意,又该如何才肯和解?” “老夫和解的条件很简单,只要北天王归还本帮的南京地盘,还有赔偿本帮的损失和伤亡抚恤金即可。” “好,帮主的要求合情合理,小王一定会要求北天王做到这一点。” “一言为定。” 不久,富士王子又说了一些双方今后的合作细节,才欣然离去。 这时孔君山再也忍不住道:“爹,这该如何是好?” 南天王无奈地叹息道:“没想到我们竟会涉入叛逆造反的漩涡,如今想要置身事外,恐怕已经来不及了,一时之间,我也不知如何是好?” “可是从目前的情势研判,由富士王子的立场显然偏袒北天王,而将我们视为他们的外围爪牙,情况对我们十分不利,我们随时可能被他们出卖而牺牲,我们岂能不加以防备,像傻瓜一样的坐以待毙?” “哼:他们如果以为这样一威吓,就可以迫使老夫屈服的话,那未免太小看老夫了。”“爹莫非想对他们阳奉阴违,暗中向官府揭发他们的阴谋。” “不行,在我们还未处理掉连员外之前,如果冒失举发他们,最后我们也难逃干系。”“有道理。如此说来,我们必须先忍气吞声的按兵不动,等到整肃内部的奸细完成,才能再谈报仇之事。” “不错,甚至连你大哥的血仇,也必须暂时放下才行,一切以清除东洋倭寇的奸细为首要目标,否则本帮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,极可能步上东洋倭寇的后尘,迟早被富士王子给并吞。” “可是我们一旦开始整肃内奸,尤其像连员外这么重要的人,不除的话我们难脱干系,除掉的话他们立刻警觉到,事情复杂十分棘手,我们又该从何下手才不会太明目张胆?”“嘿嘿!富士王子刚才在得意忘形之下,不小心提及他们利用那些叛将余孽当代罪羔羊,以便掩饰日本觊觎我大中华的企图心。我们何不现学现卖,也找几个白痴人头充当代罪羔羊,作为替我们脱罪的利用工具。” “孩儿明白了,莫非爹想暗中脱售股权,实际上还是由我们暗中操控,如果不幸东窗事发,一切的罪过自然是那些人头来承担,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?” “不错,为父的意思正是如此。” “太好了,孩儿立刻进行此事。” “且慢!” “爹还有什么事交代?” “你准备找谁顶替我们名下的股份?” “这还不简单?只要往贫民区一找,就可以找到一大群愿意为区区十两银子卖命的人,以他们当人头再适合不过了。” “不行。” “爹为什么不同意?” “一个家无恒产囊无寸银的穷光蛋,突然之间一夕致富,岂不容易引人怀疑。”“那么爹认为找谁当人头才适当?” “这个人选以米王李员外最适合,以他的雄厚财力,绝对可以吃下我们的股份。”“可是孩儿又该如河诱拐他入股?” “听说他最近在药品的投资失利,甚至重金聘请来漠北双怪,本想靠武力找回面子,结果还是大败而回。你只要向他提议互换股权,便可以获取我们风云帮的全力保护,相信他一定会欣然答应的。” “爹的办法虽好,可是林家村却是个卧虎藏龙之地,不怛有小魔女吕玉仙和梅花剑客萧国彬等人守护,还有个叫林冲的人武功更是厉害,只是为了找个代罪羔羊,把我们牵连进这盆混水中,岂不是太不值得?” “凭我们风云帮的强大势力,区区一个林家村又有多少能耐?除非他们真的不想活了,否则岂敢与我们为敌?至于你问值不值得,如果将来有机会侵吞米王的庞大财产,你说这点付出值不值得?” “咦……原来爹把眼光放在米王的财产上,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,就算为此和北天王当场翻脸,也是十分值得的事。” “不错。此外还有另一个收获就是,米王名下的所有产业大部分集中北方,可供我帮弟子潜藏奸细,提供北天王的一举一动,作为我攻下大江以北的势力范围。”“咦!原来爹答应富士王子暂停干戈,只是一种缓兵之计?” “应该说是一石二鸟之计才对!如此做法不但可以撇清我们与倭寇勾结之嫌,又可以取下洛阳地盘,作为进攻齐天寨的据点,可谓一举两得。” “爹果然深谋远虑,相信北天王绝对想不到我们敢不顾富士王子的警告,甘冒大不匙的展开报复行动,等到他发现不对劲时,江北地盘也差不多沦入我手了。”“此事关系我北进行动的成败,所以你必须小心谨慎行事,绝不可太过张扬泄漏行踪,而引起北天王的戒心才行。” “孩儿明白,只是孩儿此去洛阳,旗下云堂无人主持运作,而大哥又意外横死,风堂也不可一日无主,所以孩儿大胆推荐四妹雯莉接任风堂堂主一职,不知爹以为如何?”“莉儿虽然武功不弱,可惜年纪太小,阅历不够,威望尚不足以担任风堂堂主,吾打算让你二姊雯香继承。” “哼!风堂又不是大房的私产,为什么非要由她来接任不可?” “你在胡说些什么?多年以来风堂的整个运作,大多出自香儿之手,吾如此决定完全以能力考量,绝无任何私心,难道你自认会比香儿熟悉一切?” “这……有关风堂的运作情形,孩儿确实不及二姊。” “你明白就好,那你还不快去办?” “孩儿遵命!” 孔君山立刻悻悻然的离去。 南天王这时才暗暗得意的忖道:“富士王子以为凭着连金标这个暗棋,就想把老夫套死,拖我下水,却不知姜是老的辣。他如果知道我学他依样画葫芦,另找米王当替死鬼的话,怕不气得吐血才怪。” 想到这里,他忽然脸色一沉道:“该死的上官无忌,你以为找来富士王子当调人,就可以消去我心头之恨吗?却不知我阳奉阴违,以缓兵之计松懈你的戒心,只要你失去警觉,就难逃无孔不入的四川唐门毒药、暗器的暗算。” 一场集阴谋诡计之大成的黑道大战就此展开。 第二章 桃花情劫 洛阳,李府。 自从李文正遇害身亡之后,虽然已经查出杀人凶手乃是长工阿贵所为,可惜一开始侦办方向错误,以致延误了缉凶的契机。 直到大家发现阿贵久未返家,才知道阿贵早已畏罪潜逃,想再捉人已经来不及了。米王虽然遭逢丧子之痛,却没有太大伤心,反而整天关在房里和殷诗诗大玩巫山云雨之会。 当初殷诗诗在莲花庵被阿贵迷昏挟持来李府,获知自己被米王迷奸时,不禁伤心欲绝。可是她的武功早已被江子敬废除,既无法动手报仇,也无法独力逃脱,再加上米王贪恋她的美色,一阵甜言蜜语下来,她终于心软成为米王的禁孪。 其实殷诗诗早已厌倦了抛头露面、逢迎信徒香客的生活,再加上江子敬负伤而逃,万一没死找她报仇的话,她将死无葬身之地。 如今既然米王愿意收容她,而且又有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家世,她一时贪慕荣华富贵,才会答应顺从米王,任由米主在她身上兴风作浪、翻云覆雨…… 正当米王欲仙欲死之际,突闻一阵快步声传来…… “老爷!不好了,风云帮的云堂堂主孔君山来访。” 威震武林的黑道两大帮派之一,雄霸大江以南的风云帮,无论走到哪里都具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份量。 所以米王一听孔君山来访,只吓得他立刻从殷诗诗身上爬起,胆颤心惊的出门迎接。幸好他没有担惊受怕太久,因为孔君山立刻开门见山的道出来意。米王闻言又是一惊,只不过这次是惊喜,还有一点求之不得的兴奋。 “孔堂主此话当真?” “不错。” “太好了,老夫的相关事业一切依靠蔡亲家的华山派保护,平时虽然可保安全无虞,可是一旦遇上林冲这类的过江强龙,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如果孔堂主真的愿意帮老夫报仇,则互换股权之议,老夫绝对配合到底。” “既然如此,李员外什么时候可办理交换手续?” “由于事关双方资产的估价,事项繁杂,贵我双方必须推派代表相互对帐,一旦帐册出来才可以进行签约,依我估计最快也要等到下月十五才行。” “既然如此,我们就等到签约完成之后,再找林冲报仇好了。” “这……孔堂主难道不能先教训林冲一下,也好让老夫出一口怨气!” “嘿嘿!李员外想早日报仇的话,就快点完成签约缔盟的作业,否则一切免谈。”话毕,孔君山便欲擒故纵的扬长而出。 米王果然被他吊足了胃口,立刻兴冲冲地交代帐房整理出资产清单,以便早日和风云帮对帐,完成签约结盟的手续。 蔡美惠获知消息,连忙关切道:“长久以来公公一向和我爹合作愉快,为何突然改变心意,转而求助于风云帮?” 米主不耐地道:“华山派自从二十年前,经历血魔和地虎盟主的欺压之后,尽管实力不减,声威却已经大不如前,较之后来窜起江湖的风云帮和齐天寨两大黑道势力,更是有小巫见大巫的天壤之别,我为了自保,当然要选择实力最强的合作对象。” “华山派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风云帮,可是要防卫我们李家的产业,已经是绰绰有余,何必找风云帮支援?” “谁说的?如果华山派真的如此了不起,为何区区一个林冲的无名小卒,你父兄就是对付不了?” “这……” “反正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,你就不用再说了。你只要安心在家待产,替我们李家生个男丁,以便传宗接代就可以了。” 蔡美惠无奈,只好黯然神伤的返回房中。 可是她愈想愈不甘心,便暗中派遣亲信连夜赶赴江南,将事情的经过密告蔡春雄知道。风流公子蔡春雄接获消息,果然大感震惊,父子两人立刻赶来洛阳一问究竟。没想到米王也毫不掩饰的承认,依然坚持与风云帮合作,可以想见当场气氛立刻陷入紧张,随时可能彼此翻脸,而使亲家变冤家。 正当蔡春雄忍无可忍准备拂袖而去时,突见殷诗诗跑来找米王,不禁一让蔡春雄惊为天人,临时起了占有之心,立刻把心一横,突然一掌将米王击毙。 蔡明皇见状,不禁大惊失色道:“爹怎么把亲家公给杀了?” 蔡舂雄冷笑道:“谁叫他不念亲情,执意要……站住!你敢走?” 殷诗诗一见米王被杀,当场吓得她花容失色,好不容易从惊骇中醒来,才刚准备逃命,就被蔡春雄发觉而拦了下来。 “英雄饶命……” “你想死还是想活?” “当然想活了,只要英雄能饶我一命,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你。” “真的。” “小女子不敢欺骗英雄。” “很好!从今以后你只要乖乖服侍我,我就答应不杀你。” 殷诗诗闻言,才知道他是因为觊觎自己的美色,以至于临时起意杀死米王,以便可以占有自己。 她虽然不甘心任由男人当泄欲工具,可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,为了保全性命,她也只好答应下来。 蔡明皇这才明白父亲竟是为色杀人,忍不住向殷诗诗望去,这一望不禁令他脸红心跳不已,心中暗赞道:“这中年美妇真是妖艳动人的尤物。” 突闻一声惊叫传来,只见蔡美惠冲了进来,惶恐不已道:“爹!究竟是谁害死了公公?”“是我。” “什么?是爹您……” “不错!” “为什么?” 蔡春雄怎敢说出自己是为色杀人,他两眼一转,狡辩道:“我会这么做,当然是为了你们姊弟着想。” “此话怎讲?” “米王不顾我们之间的亲戚关系,执意和外人合作,如此无情无义之人,将来也不会善待于你。唯有将米王杀死,你才可以用未亡人身分,和你弟弟用女婿身分,共同继承李家的庞大财产。” 蔡美惠和蔡明皇两姊弟闻言,不禁砰然心动,便不再质疑,反而帮助父亲掩饰罪行。她们先买通仵作以病死结案,随即展开接收李家产业的行动,从此蔡家便跻身天下四大首富之一。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风云客栈。 尽管风云帮是当今黑道两大帮派之一,但是名下的投资事业却是正当的商业行为,就算官方明知其背后东主不善,在查无不法行为之前也不能擅加干涉。 更何况这些行业虽然表面上挂名在风云帮之下,实际上南天王所占有的股份还没有过半,绝大多数由不具名金主和少数贪官污吏所持有。 正因为如此,部分由风云帮参与投资的行业,才得以在齐天寨的地盘上落地生根,例如风云客栈就是其中一例。就算风云客栈生意兴隆,财源不断,齐天寨再怎么眼红,也只有干瞪眼的份,只因为他们心中明白,风云客栈的幕后老板有官股在内,这才是他们所顾忌的。北天王面对这种尴尬的情势,也有因应之道,那就是他也买通了另一批贪官污吏,负责监视的反制工作,以免风云帮藉此挂羊头卖狗肉,以合法掩饰非法,趁机将风云帮的势力侵入齐天寨的地盘。 所以,尽管风云帮和齐天寨已经撕破了脸,双方形同水火,可是风云客栈却仍屹山止不摇,依旧在此风雨飘摇的局势中照常营运。 基于这种不成文的默契,就算双方人手在此不期而遇,尽管仇人见面分外眼红,也只能忍气吞声,绝不敢在此闹出是非。 因此,孔君山离开李府之后,便住进风云客栈等待米王的进一步消息,以便尽早完成换股的任务。 结果过了七天之后,他却得到米王感染恶疾而病故,所遗留的财产全数由蔡美惠姊弟继承的消息,不禁令他大感意外。 孔君山面对情势逆转,立刻猜出蔡美惠不甘权益受到风云帮侵犯,才会采取这种谋财害命的激烈手段。 他本是诡计多端之人,岂会甘心煮熟的鸭子从眼前溜走?当他正准备采取反击行动时,突见店小二刘杉鬼鬼祟祟而来。 刘杉是风云帮部署于众多投资事业中,担任监控营运和传递消息的亲信内应,所以孔君山一听他禀报的消息内容,立刻兴奋不已。 “你是说上官无忌的女儿也住在此处?” “禀堂主,小的亲眼所见,绝对错不了。” “奇怪!他们齐天寨在洛阳就有一处分坛,何须到客栈来投宿?” “嘻!依小的研判,她应该是和奸夫在此偷欢。” “咦!此话当真?” “应该八九不离十,因为小的接待她投宿不久,便发现一名油头粉面的小子进入她的房间,想来应该免不了一场狂风暴雨才对。” 孔君山闻言,忍不住兴奋起来,道:“想不到上官珍珠竟是如此淫荡的女人,本座倒想一窥她的床上工夫如何?” 刘杉忽然神秘一笑道:“堂主如果有意一亲芳泽的话,小的可以替堂主安排一下。”“哦?你有特殊管道?” “是的!当初这楝房舍兴建之初,小的为了便于行事,便在每间客房预留了暗道,以备不时之需。” 孔君山听得大为赞赏道:“想不到你竟然有这份巧思,看来斥候这份工作太委屈你了,等这件事成之后,本座立刻调升你为香主之位。” 刘杉大喜道:“多谢堂主栽培。” 不久,他便带领着孔君山由暗道进入上官珍珠的客房,刚打开床下的暗门,立刻听见床上传来男欢女爱的靡靡之音。 孔君山听得心慌意乱,忍不住心中冷笑道:“想不到北天王的女儿竟是个比妓女还淫荡的女人,我正好趁机一亲芳泽,以报复其兄长上官飞扬夺去西施之恨。”接着他便小心的爬出密道,却又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角落,冷眼旁观的欣赏着这对男女赤裸肉搏,抵死缠绵的满室春光。 只见上官珍珠一面扭摆迎合,一面娇喘嘘嘘道:“枫哥……你不是要提亲吗……怎么过了如此之久……仍不见你行动……” 江长枫重压在她的娇躯上二面挥动大军,直捣黄龙,一面喘呼呼道:“我爹娘不知何故……都不在莲花庵……所以才会延误至今……” “这该如伺是好……我腹中胎儿愈来愈大……实在不宜再等下去了……”“我又何尝不急……可是话又说回来……寨主不也是反对我们的婚事……就算我禀报了爹娘……如果寨主不点头的话……依然无济于事……” “爹并非反对我嫁给你……而是希望你先立下功绩……再提拔你的职等……以免惹人非议……” “哼!说起此事我就不高兴……我满怀希望前来齐天寨……结果寨主只派给我一名香主的职位……不但无法独当一面!还要处处受制于人……如此要等到哪一天……我才有机会建立奇功升职……” “这……爹会如此做法……也是情非得已……本寨新进弟子必须经过一年考核……才能有机会升任干部……爹这一次破格升你为香主……已经惹来别人说你是吃软饭……哎唷……你轻点好不好……” 江长枫听得刺耳,气得他粗暴地对她冲锋陷阵,过关斩将,发泄一阵之后才恨声道:“凭我的武功……就连老护法和副堂主之流……也不是我的对手……我却受制于这条不合理的规定……以致壮志难伸……叫我如何甘心……” 上官珍珠被他一阵兴风作浪之后,忍不住全身酥软,辗转哀鸣:“枫哥……你饶了我吧……” “嘿嘿!少侠如果怀才不遇的话,本堂主可以做主,让你在风云帮担任护法和副堂主之职。” 床上两人闻言,不禁大惊失色,江长枫立刻翻身而起作势戒备。上官珍珠更是满面红霞,她在羞愤之下就想含怒动手,无奈一番狂风暴雨下来,早已全身瘫软无力,只好含羞带愧地躲入被中。 “你是谁?” “本座乃风云帮云堂堂主孔君山。” 江长枫闻言,先是一惊,接着又狂喜道:“原来是孔堂主大驾光临,在下有眼不识泰山,还请堂主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好。” 孔君山见他前倔后恭,不禁心中暗喜道:“不知少侠如何称呼?” “在下江长枫,家父母分别艺出冥王宫和魔王宫。” “唔:原来江兄艺出名门,看来护法之位也委屈了你,如果江兄有意投效本帮的话,本座负责向家父推荐你为风堂堂主之位。” 江长枫大喜道:“多谢孔兄的栽培,小弟恭敬不如从命。” 上官珍珠闻言,大惊失色道:“枫哥……你怎么可以……喔……” 江长枫迅速将她制昏之后,立刻阿谀道:“小弟在此献上北天王之女,还请孔兄笑纳。”孔君山欣慰道:“江兄果然是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,本座总算没有看错你。”“多谢孔兄的赞赏,不知刚才答应之事……” “本座向来一言九鼎,所答应之事绝不反悔,只是……” “只是什么?” “只是本座虽有推荐之力,可是堂主一职非同小可,如果江兄能力不及,无法立功建立威信,恐怕也难以服众,相信江兄应该心中有数。” “江湖上一向讲究弱肉强食,关于这一点小弟非常明白,小弟也不敢奢望任何特权,只希望孔兄能指引一条明路,让小弟有机会发挥所长,以便建立奇功对本帮有所助益。”“嘿嘿!江兄有这份心音心,真是本帮之福,眼前就有一项任务,不知江兄是否有意承担?” “太好了,孔兄请讲。” 孔君山立刻将南天王欲与米王换股之事说出,接着又道:“这件事原本已经水到渠成,没想到日前突然传出米王暴毙的消息,我猜想很可能是蔡春雄谋财害命所致,不知江兄是否有良策解决这件事情。” 江长枫心中一动:“记得三个月之前,蔡美惠曾经到莲花庵来祈子,我们曾经一度春风过,我何不以此威胁她,以便完成孔兄交托之任务,如此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升任堂主宝座矣!” 想到这里,他立刻兴?地一口答应下来,双方约定后会之期,他才欣然离去。孔君山见他识趣的回避,心中暗赞不已,立刻耐不住淫念地解开上官珍珠的昏穴,同时伸出碌山之爪,在她的丰满胴体上玩弄起来。 上官珍珠乍一惊醒,便发现全身上下正在遭受侵犯,羞怒之下,便待反抗却又动弹不得,不禁花容失色道:“孔君山,你想干什么?” “嘿嘿:当然是干你刚才未完之事罗!” “你敢……” 孔君山二话不说,一式“饿虎扑羊”,立刻重压在她的娇躯上,挥动大军,叩关而入……上官珍珠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人,一阵撕裂痛楚传来,忍不住惨叫一声……“不要……”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几番生死挣扎,几番死去活来。 林玟娟和吕玉仙在林冲一阵铁骑蹂躏之下,双双忍不住声声娇啼、扭摆呻吟不已……林冲有如狂蜂浪蝶般采花盗蜜,左拥右抱的享尽齐人之福,左右逢源的翻云覆雨。两女被他这一阵狂风暴雨的无情摧残下来,早已被他彻底征服,无力承欢,忍不住辗转哀鸣,被底求饶…… 林冲见状,不忍她们元阴损耗过剧,虽然尚未尽兴,仍然鸣金收兵,草草收场。虽然如此,两女却已经四肢瘫软在床上,胯间玉津汨汨的昏死过去。 “师兄!我恨你……” 林冲不必看也闻声知人,忍不住脸色大变,连忙着装追了出去,却已经不见任何人影。他心中大急之下,连忙追至大厅,一见林柏勋满脸错愕,立刻追问道:“岳父可看见娇妹行踪?” “她刚才哭着跑了出去,你们究竟发生了河事?” “师妹对我产生了误会,我去追她回来解释清楚。” 话毕,不待林柏勋回应,林冲已一掠而去。 林柏勋历经人情世故,也曾经沧海桑田,自然明白儿女情长的个中滋味,可惜爱莫能助,只能摇头叹息不已。 没想到一旁的萧慧君却抢在他前头,叹了口气道:“问世间情为何物,直叫人死生相许,我今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。” 林柏勋怔了一下,接着才恍然大悟地暗笑不已:“看来这丫头也对冲儿用情极深,甚至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。” 萧慧君自怜自艾一阵子,才发现林柏勋脸k露出的神秘笑容,忍不住心虚地羞红了脸,道:“伯父为了何事发笑?” 林柏勋怕她脸皮嫩经不起开玩笑,连忙正色道:“君儿,这一阵子相处下来,我发现你处事有条有理,是临危当机立断的巾帼女英豪,所以我心里有个疑问,希望你能据实回答。”萧慧君乃冰雪聪明之女子,立刻闻一知十,忍不住娇羞不胜道:“伯父有何疑问,请直言无妨。” “你是否也爱上冲儿了?” “这……是的!” “很好:只是你可知道冲儿已经和娟儿、仙儿成亲了?” “唉……侄女早就猜到了。” “既然如此,你仍然对他用情不移?” “我……是的!” “看来你已经深陷情海难以自拔了,我既蒙你以伯父相待,又岂能坐视你为情所困,说不得也要替你做媒,让你和冲儿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 萧慧君大为惊喜道:“伯父此言当真?” 林柏勋正色道:“婚姻大事岂能儿戏?” 此话一出,萧慧君已感激万分地叩谢不已。 林柏勋连忙将她扶起,经此一来两老少更是肝胆相照,无话不说的聊了起来。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吵杂的打斗声,两人大惊之下,连忙赶至大门外一探究竟。只见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缠斗,一时之间难分难解。 正在一旁焦急观战的美少女二见萧慧君出来,忍不住惊喜道:“君妹来得正好,你快帮我劝劝她们吧!” 萧慧君这才发现打斗双方不是别人,一个是她的兄长,另一个则是她的手帕至交南宫玉珍。 她这一惊非同小可,连忙掠入战局将萧青云拉开道:“大哥!你怎么无缘无故和珍姊打了起来?” 萧青云冷哼一声,退出战场道:“谁叫她一再吹嘘南宫家的天罗剑法如何厉害?还说我们家的梅花剑法比不上天罗剑法。” 南宫玉珍也不甘示弱地道:“明明是你先说天罗剑法不如梅花剑法的,你还敢恶人先告状?” “你这个疯婆子简直不可理喻,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?” “亏你还是个男子汉大丈夫?自己说过的话还不敢承认,我骂你疯男人还是抬举你呢?”“可恶!你倒是把话讲清楚,我什么时候说的?” “就在刚才而已。” “哪有?” “你真是贵人多忘事?那我问你,刚才是谁在吹嘘梅花剑法天下第一?”“这……是我。” “这就对了!梅花剑法如果是天下第一的话,那我们家的天罗剑法又该排名第几?这句话岂不是暗示天罗剑法不如梅花剑法?” 萧青云顿时无言以对。 凡是武林中人多少都有一种毛病,那就是对自家所学都有一种自恋情结,尤其是出生之犊的后生晚辈,更容易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吹自嘘,也因此常常得罪人而不自知。萧青云便在意气风发之下,才会夸下梅花剑法天下第一豪语。更何况自他出道至今,也确实未曾碰上剑法比他高明、足以令他折服的对手,就连与他焦孟不离的南宫少秋,论起剑法也只能和他旗鼓相当,两人的剑术造诣可谓伯仲之间。 所以他在半路上和南宫姊妹不期而遇之后,一路上还相谈甚欢,没想到刚到达林家村,却因为一句言者无心、听者有意的话起了争执。 南宫玉珍见他语塞,更是得理不饶人的叫道:“你说,究竟谁是引起这场纠纷的罪魁祸首。” 萧青云见她得理不饶人的模样,不禁有气道:“我的本意是说梅花剑法少有对手,并没有说你的天罗剑法不如人,你自己要对号入座,自认剑法不如人,这又怪得了谁?”“可恶!你还敢……” “怎么样?从小你就喜欢找我麻烦,今天好不容易被你捉住语病,你当然更不肯轻易放过了。” 此话一出,无异是火上加油,南宫玉珍怒叱一声便挥剑攻出…… “住手!” 一道人影迅速地切入,轻易地化解两人的剑招。 “姑姑,你……” “娘!你怎么来了?” 萧青云只觉得剑身传来一股暗劲,当场震得他虎口发麻,身不由己的倒退三步,抬头一见对方,不禁大吃一惊道:“婶婶,是你……” 来人正是南宫明珠,只见她微怒道:“你们自小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,怎么会在此打起架来?” 南宫忆双连忙将经过述说一遍。 南宫明珠闻言,更是生气道:“你们真是胡闹,放着正事不做,却跑到别人家里来丢人现眼。” 两小自知理屈,不禁低下头不敢答辩。 林柏勋听到这里,立刻踏步而出道:“南宫女侠此言,老夫不敢苟同。”南宫明珠转头一看满脸正气的林柏勋,心中不禁暗赞不已,也情不自禁地肃然起敬。“你是……” “老夫林柏勋。” “哦:原来是林村长当面,真是失敬了。” “不敢!” “不知我的话哪里错了,还请林村长不吝指教。” “南宫女侠太客气了,女侠既然与萧家有世交之好,如今君儿又以伯叔之礼对待老夫,如此推论的话,两小又怎会是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?” 南宫明珠虽然觉得他的道理牵强,却不好当面反驳,只好淡淡一笑道:“林村长所言有理,那我就收回我的话好了。” 林柏勋见状,便知道她心中并不认同,但他乃是淡薄名利之人,岂会与人争论,依然热情地招呼众人入坐。 “不知各位贵宾莅临寒舍,究竟有何指教?” 萧青云首先忍不住道出来意。 林柏勋不禁为之动容,立刻表示愿意捐出所有,以便帮助募军所需。 南宫明珠闻言,更是对他钦佩不已,连忙将南宫少秋返家经过述说一遍。萧青云闻言,又是伤心又是失望的想着:“完了,果然不出我所料被南宫兄捷足先登,这一切都怪林冲不好,如果不是他节外生枝的话,我也不会在情场上输得如此之惨,此仇此恨非找他算帐不可。” 林柏勋得知募兵资金没有问题,这才松了口气,连称万幸不已,随后又聊到药厂营运和慈善堂的义诊情形,获得众人一致的赞赏不已。 南宫明珠的眼神也由冷漠转趋炙热,她虽然早有耳闻林柏勋的大善人之名,却一直心存怀疑,认为他和大多数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一样,只是靠着财势衬托出来的虚名罢了。所以她才会同意撤资的决定,特地赶来林家村阻止南宫玉珍的投资行动,结果却大出她的意料之外。经过林柏勋详细的解说之后,她才发现林柏勋确是一个心胸坦荡的正人君子。俗语说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人心。 南宫明珠对于林柏勋的观感,一下子由轻视转变为无比的敬佩,变化之大可谓天壤之别,也促使她孤寂已久的心房,为之感到一阵温暖,为之颤动,久久难以平复。她不禁在心中狂呼:“天啊:这么一位悲天悯人的好男人,为何不一让我早些遇见他……” 不知不觉中,她的一片芳心已由钦佩转为深深爱慕,几乎已经难以自拔了。反观林柏勋何尝不是如此,他之所以不厌其烦的详细解说慈善堂营运情形,无非是想藉此博取她的好感,以便建立双方良好的第一印象,进而有机会制造将来的互动关系。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,其实非常简单,那就是当他第一眼看见南宫明珠时,他就已经为她的风华绝代所倾倒,基于爱慕之心的驱使,才会藉由萧慧君的关系,反驳南宫明珠说他是外人的牵强理由。 时间彷佛停止了流动,不知何时现场变得鸦雀无声,只有两人炙热的眼神互相凝视,一切尽在不言中…… “咦!大家怎么突然不讲话了?” 林柏勋和南宫明珠立刻一震而醒,情不自禁地红霞满面,尴尬不已的低下了头。南宫忆双见状,不禁心中一颤:“莫非娘已经爱上林村长了?” 在座的晚辈之中,除了个性直率的南宫玉珍和心事重重的萧青云之外,全都看出两位长辈的心意,她们彼此会心一笑,决定暗中凑合两人的好事。 南宫玉珍了解慈善堂的运作宗旨,十分感兴趣的道:“这么有意义的慈善事业,我们南宫家岂能缺席,无论如何村长都必须让我们加入才行。” 南宫明珠料不到一个失神,却一让她抢先提出合作之议,阻止不及之下,只能心中叫苦,不知如何是好。 林柏勋不禁砰然心动的想着:“只要能够获得南宫家的资助,不但私塾和技能训练中心可以提早成立,我也可以有机会和南宫女侠多多接触,岂非是天赐良机?”想到这里,他立刻一口答应,并且和南宫玉珍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。 南宫明珠虽然想说南宫家财力无法两头兼顾,可是碍于她对林柏勋的爱意,又不便启口阻止,只能暗自着急不已。 南宫忆双见状,连忙低声询问。 南宫明珠只好无奈地道:“为了支付戚将军募兵,你舅舅已经无力负担这边的投资了。”南宫忆双不禁着慌道:“可是珍妹已经提出合作要求,我们怎好毁约失信?”“为娘也正在为此烦恼。” “行善不分多寡,娘何妨先建议小规模运作,等将来我们找到替代财源,再推广私塾和技能训练中心到全国各地。” “唔,这倒是一个好办法,平心而论,我也舍不得放弃这个行善的机会。”南宫忆双失笑道:“娘是舍不得离开人?还是舍不得慈善事业?” 南宫明珠闻言,不禁羞得面红耳赤,正待扳起脸来教训她之际,却见她早已趁机溜之大吉,不由得困窘不已。 一股由民间力量所发动的慈善行动,终于开始发芽茁壮,彷佛野火燎原一般,迅速蔓延开来。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情天难补,恨海难填。 赵玉娇眼看着林冲已经使君有妇,而且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,她在失恋无所依靠之下,忍不住伤心欲绝的含恨离去。 不知不觉之间,她一路狂奔来到孤雁峰下,望着崖下白茫茫的江水,突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,感到人生已无意义,对末来更是绝望,彷佛灵魂脱离了她的躯体,随着滚滚江水向东流去…… 她一个孤身女子旁徨无依的呆立崖边,立刻引来远处一对兄妹的注意,及见赵玉娇意图投江自尽,大惊之下,男的立刻飞掠而至…… “嘶”地一声,男的虽然及时抓住她的衣袖,可惜赵玉娇已经冲出悬崖,一下子便坠入江中不见。 眼看错失救人时机,男的十分懊恼地丢下断袖,对着一旁的白衫美少女急叫道:“华妹快到下游叫船,准备接应我们。” 话毕,男的便投入江中救人。 白衫美少女见状,连忙转身往下游而去。 一切的变化太快,几乎令人措手不及,四周的游客还没会意过来,三人便已经消失踪影。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 “好像是先前那名女子投江寻短,后来这对男女来不及救人,才会演变成如今的情况。”“依我看到的情况,似乎与刘兄所言有所出入。” “哦!何兄的看法又是如何?” “照我看到的情形研判,三人应该认识才对。” “咦!他们原来是旧识?” “不错!而且可能是三角恋情上的纠纷,否则那名女子也不会羞愤地投江自尽了。”“原来那个男的之所以出手救她,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外遇曝光,一时惭愧之下,才会奋不顾身的投江救人?” “不错!否则当今功利主义盛行,在人人自扫门前雪,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普遍观念下,哪里还会有不顾自己生命舍己救人的傻瓜?” “何兄所言果然有理,难怪另一名勾引人家丈夫的狐狸精,在妒火中烧之下,羞愤地弃他不顾而去。” “确是如此!” 突见林冲快如闪电飞掠而至,面对众人议论纷纷之情况,一股不祥的预感立刻浮上心头。他不禁焦急的问道:“请问各位兄台刚才究竟发生何事?” 其中一人立刻将事情的经过述说一遍,甚至将大家的推测也毫不保留地说出,最后才交出捡到的断袖。 林冲闻言脸色一变,二话不说立刻往下游掠去。 不久,他便发现一名背影像极了赵玉娇的白衫美少女,正在前方不远急掠着,心情一阵激动之下,连忙加速掠去,迅速截住她的去路。 林冲一见她的面,立刻欣喜不已道:“师妹,我终于找到你了……” 出人意料之外的是,白衫美少女似乎不认识他,反而焦急的怒叱道:“谁是你师妹?本姑娘另有要事待办,你还不让开?” 林冲以为她还在为林、吕二女的事生气,自然拦阻去路不肯让开,语气婉转地道:“我知道师妹还在生我的气,才会故意不肯认我,我请求师妹给我一点时间,以便解释误会……”话未说完,白衫美少女已经不耐烦地娇叱一声,一股无声无息的雄浑掌劲,如排山倒海般应掌而出…… 事出突然,同时也没想到师妹会向他下此毒手,眼看闪避不及,林冲本能地发动“鲸吞大法”,立刻形成一道若有似无的气罩,宛如台风中心一般,将来袭的惊人掌劲吸纳一空。白衫美少女眼看突袭无功,不禁花容失色道:“你这是什么武功?竟能抵消我的‘灭绝神功’所发出的凌厉掌劲?” 林冲也大吃一惊道:“你刚才所发出的惊人掌劲,竟是逍遥王姚丁引的盖世绝学‘灭绝神功’?” “不错!” “如此说来你是飞云庄的子弟,并不是我的师妹赵玉娇,而且她的武功也不可能如此之高。” “本姑娘正是飞云庄二小姐姚雪华,刚才我早就否认过,你偏偏不信,一再纠缠我。”“这怎么可能?不论怎么看,你和师妹都长得一模一样,难道说我真的认错人了?”姚雪华冷哼一声,才待表示息见,却见一名中年美妇一掠而至,语带抱怨的道:“我才一个不注意,你们兄妹就不见人影,害我一阵好找,却远远发现你在此与人打斗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 姚雪华连忙将事情经过说出,接着又道:“我完全是被他逼不过,才会生气与他动手打起来,大娘怎么可以不问情由就怪罪我。” 中年美妇闻言,立刻对林冲冷笑道:“小子,你如果想借故搭讪吾侄女,也该探听清楚对象的来历,我飞云庄的子女岂是任人欺侮的?” 林冲见她一副盛气凌人之状,心中虽然很不以为然,却态度依然恭敬道:“请问前辈是……” “老身姚淑芬便是。” “只因这位小姐和我师妹实在长相神似,以致造成错误,完全是误会一场,请姚前辈不要见怪才好。” “你既然知道理亏,就必须向老身侄女认错赔罪才行。” 林冲急欲寻找赵玉娇下落,无心与她们纠缠不休,连忙向姚雪华恭身道歉,随即一闪不见。 姚淑芬见状,不禁大惊失色道:“此人的武功之高世所罕见,这究竟是何方高人调教出来的杰出子弟?” 姚雪华脑中灵光一闪,若有所悟道:“我知道了,他一定是那名少女的师兄。”姚淑芬疑惑道:“你认识此人的师妹?” 姚雪华连忙将赵玉娇投江自尽的经过述说一遍。 姚淑芬闻言,忍不住埋怨道:“看你这孩子有多糊涂?忠铭入江救人急需你的支援,你却在此地与那名少女的师兄纠缠老半天,刚才又不把话讲清楚,害得人家师兄妹错失解释误会的机会,真是成事不足,败事有余。” 姚雪华不禁委屈道:“谁叫他一开始就错认我是他的师妹,任凭我如何解释也没用,气得我才会动手打人,就算有错也不该完全怪我,更何况大娘刚才也误认为他是借故搭讪的登徒子。” 姚淑芬大窘道:“这……我是初来乍到,不知事件的源由,才会产生这个误会……”姚雪华也叫冤不已,道:“我也是被他纠缠不过,才会来不及想通他和那名少女的关系嘛!” “唉!你这孩子真是迷糊,如今事已至此,再怪谁也没有用,还是快点往下游寻人,以免你大哥等急了。” 两女沿着下游搜寻不久,立刻发现姚忠铭全身湿透的等在江边。 “娘,二妹,你们快来。” 两女立刻赶了过去,道:“怎么回事?” 姚忠铭满脸惊讶的指着赵玉娇道:“你们快来看看,她究竟像谁?” 姚雪华低头一看,立刻身不由己地惊叫一声:“咦!她怎么……” 姚淑芬更是讶异不已道:“这名少女长得果然像极雪华,难怪刚才那名少年会认错人了。” 姚忠铭一怔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” 姚雪华连忙将她与林冲之间的误会说出。 姚淑芬急道:“忠铭,你的衣服已经湿透,还是快点找地方换衣服以免感冒,我也必须将这名少女救醒,才能解开她的身世之谜。” 姚忠铭点点头,从妹妹手中接过行李,便进入林中换穿干净衣服。 姚雪华也取出自己的衣裙,让赵玉娇穿上。 她不禁惊喜道:“大姨,你看她的身材竟然和我一模一样,我的衣裙完全与她合身,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……咦!大姨你在想什么?” 她回头发现姚淑芬想得入神,完全无视于自己的疑问,忍不住将姚淑芬摇醒,又问了一遍。 “我在想世上的事虽然无奇不有,可是两个人长得完全一模一样,而且毫无任何血缘关系,未免也太巧合了!” 姚雪华闻言,心中一动道:“大姨的意思,莫非在怀疑她是三姨自幼失踪的女儿?”“不错!” “唔!此事虽然匪夷所思,却又不无可能。记得三姨和娘都曾经说过,我和小妹出生不差半个月,而且我们自小就长相神似,以定推论的话,这名少女说不定就是小妹也不一定。”怡巧步出林中的姚忠铭闻言,不禁惊喜地道:“娘是说被我救起的少女,极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小妹?” 姚淑芬点头道:“我是这么怀疑没错!” 姚忠铭立刻兴奋道:“既然有所疑虑,我们何不将她救醒,只要问出她的来历循线一查,相信不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。” 姚雪华更是迫不及待的”阵推宫活血,不一会儿工夫,只见赵玉娇呻吟一声,便苏醒过来。 她美眸乍一张开,第一眼便看见姚雪华,忍不住一阵错愕道:“咦!你是谁……我又是谁……” 姚雪华欣喜道:“我叫姚雪华,是飞云庄的三小姐,请问姑娘尊姓芳名?”“我叫赵玉娇,家父是青城派掌门赵无极。” “哦!原来赵姑娘是青城派掌门千金,这真是太好了。” “姚姑娘此言何意?” “实不相瞒,我们自幼丢失了一名女婴,十六年来一直遍寻不着,因为发现你长相和我神似,怀疑你就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小妹,所以才想拜访赵掌门求证一番。”赵玉娇闻言,忍不住心中大震不已:“我曾经听爹说过,他是在一名倒毙路旁的黑衣人身上发现我的,恰巧我的长相又与姚雪华神似,十之八九极可能是她们丢失的女婴,我何不小心求证一番,以解开心悬多年的身世之谜?” 想到这里,她也忍不住激动起来,道:“光凭相貌神似仍然难以令人信服,既然你们有心寻回失踪多年的婴儿,总该有足以证明身分的信物或是特征才对。” 姚雪华等人不知何故,竟然也莫名其妙地激动不已,似乎已经预感到她就是失散多年的亲人。 “我小妹失踪那一天,正好是她的弥月之喜,身上还挂着一块凤凰玉佩,此外她的臀部还有一块梅花胎记。如果你身上有这两项信物特征,便足以证明你就是我的小妹,因为我的身上也有这两项信物特征。” “你……身上也有?” 姚雪华首先取出一块凤凰玉佩,接着便解开裙带露出雪白丰盈的臀部,果见右臀上有一块粉红色的梅花胎记。 姚忠铭料不到她会当众宽衣解带,只羞得他立刻回避远处,却已脸红心跳,久久难以平息。 姚淑芬急问道:“赵姑娘身上可有这些特征?” 赵玉娇见状,忍不住激动落泪地取出玉佩,随即脱去裙带露出臀部,果见左臀上也有一块粉红色的梅花胎记。 “你果然是我小妹……” 姚雪华一见之下,再也忍不住落下眼泪,激动地抱住赵玉娇,两女顿时喜极而泣地哭成一团。 姚淑芬更是老泪纵横地叫道:“太好了!承蒙老天爷的保佑,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,三妹如果知道我们找回她失散多年的女儿,不知道她会有多高兴。” 姚忠铭忍不住叫道:“你们快把衣裙穿好,我也想认一认小妹呀!” 两女闻言,顿时羞得面红耳赤,立刻慌慌张张地穿好衣裙,兄妹三人又是一场真情流露的情景。 姚雪华一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赵玉娇,忍不住顽皮地取笑道:“我和小妹长相可说一模一样,大哥天天和我在一起,难道还看不腻吗?” 姚忠铭怔了一下,顿时羞得满面通红,却又不甘示弱地道:“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花容月貌一向非常自负,而且自恋成癖,现在你终于碰上对手了吧!” 姚雪华闻言大羞的叫道:“大哥你真可恶……” 姚淑芬却皱眉道:“华儿你先别不依,铭儿的话倒是提醒了我,你们姊妹俩长相简直一模一样,以后该如何辨认才好?” “咦!大姨没有发现吗?” “什么?” “娇妹的耳垂比我丰厚许多,外人认不出其中奥妙不要紧,咱们自家人再分辨不清的话,岂非让人看笑话。” 姚淑芬仔细一看,果然发现两女的差异,经不住叹息道:“你们姊妹真是上天精雕玉琢的一对璧人,如非华儿细心提醒,我还真是难以分辨谁是谁了。” 姚忠铭欣然道:“难得二妹身世大白,我们还是快点返回飞云庄,早日让小妹和三姨母女相认。” 赵玉娇不禁对于从未谋面的母亲,也有许多的依恋,忍不住激动道:“我自幼痛失母爱,一直渴望有朝一日能母女团圆,我此时的心情真想立刻插翅飞回母亲怀抱。”“既然如此,我们就快走……哦!对了,刚才娘曾经提到有一名少年急欲找你,不知你要不要……” “我不要见他。” “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 只见赵玉娇气苦地道:“我的事情请大哥不要追问了好不好?” 姚忠铭和姚雪华会意的互望一眼,猜出内情并不单纯,很可能涉及男女私情的纠缠。姚淑芬也曾经过情海波澜的折磨,见状岂有不明白之理,忍不住叹息道:“娇儿可愿意听大姨的亲身经历?” 赵玉娇一怔道:“大姨有什么教诲,请尽管直说。” 姚淑芬黯然叹息的道:“二十年前我和你娘三人,因为自恃姿色过人,便目空一切的订下入赘的条件,结果却造成所爱之人相继离去,愿意接受入赘之人更非良匹,终至落得所托非人、孤苦无依的凄凉下场。” 赵玉娇听得脸色连变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 姚雪华也叹道:“这十几年来,我不时的发现娘一个人仰天叹息,显然已经后悔当年的任性妄为。” 姚淑芬苦笑道:“何止二妹后悔而已?这十几年来我和三妹何尝有过一天的快乐生活?”姚忠铭再也忍不住激动道:“娘既然已经后悔了,为河不设法与爹破镜重圆?以前无论孩儿如何追问,娘总是以孩儿还小为由拖延,如今孩儿已经长大成人,总该可以知道亲生父亲是谁了吧!” 姚淑芬闻言,神色连变,显然心情十分激动。 姚雪华和赵玉娇也哀求道:“请大姨也告诉我们父亲的身分吧!” 姚淑芬眼看他们三兄妹渴望的眼神,不禁长叹一声道:“你们想知道的话,我就告诉你们好了。只是你们的生身之父,不是名誉不佳,就是已经亡故,这一点你们必须有心理准备才好。” 三兄妹闻言,不禁脸色大变,随即咬牙答应下来。 姚忠铭首先抢着问道:“请娘先告诉孩儿的父亲究竟是谁?” 姚淑芬爱怜地望着他道:“你爹就是二十年前威震武林的四王一宫中,南海魔王宫之子殷四海。” “魔王宫不是已经被灭?难道爹他……” “不错!你爹早就过世了。” 姚忠铭得知噩耗,不禁伤心的低头不语。 姚雪华一听大哥的生父果然出身不佳,而且果真如大姨所言已经亡故,不禁心情五味杂陈,可是父女天性,又迫使她不得不问清楚。 “大姨,那我爹是否健在?” “唉!你爹虽然末死,可是……” “莫非爹的声誉不佳?” “是的,你爹不但是个胡作非为的大魔头,甚至我怀疑娇儿之所以被劫失踪,还是你爹一手主导的。” 姚雪华大惊失色道:“爹为什么要劫走小妹?” 赵玉娇立刻恍然大悟道:“莫非是劫错了人?” 姚淑芬点头赞许道:“不错!你们姊妹自小就相貌神似,所以我才会怀疑华儿她爹派人劫持时,一时大意认错了人。” 姚雪华恍然道:“看来爹的本意是想将我劫走了。” “正是如此!” “大姨既然怀疑是爹劫走小妹,为何不派人向爹讨回?还有小妹又怎会由青城派赵掌门扶养长大?” “娇儿被劫之时,恰巧惊醒大哭起来,以致被你三姨发觉,及时打了对方一掌,对方可能因此无法完成任务,便已倒毙在半路上,才会被赵掌门拾获娇儿带回扶养。我们也因为查不到娇儿的下落,师出无名,当然不能向你爹要人。” “那……我爹究竟是谁?” “你爹就是北天王上官无忌。” “什么?我爹是北天王?” “不错!” 姚雪华不禁羞愧地低下了头。 赵玉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道:“大姨,我爹他又是何人?” 姚淑芬望了她一眼,叹息道:“你爹也是出身四王一宫之一,东海龙王宫之子吕玉楼。”“是他!他不是死了吗?” “不错,算起来你和华儿的关系,可谓亲上加亲,因为上官无忌的元配夫人,就是你的姑母吕文君……咦!娇儿你怎么了?为何脸色如此苍白?” 只见赵玉娇面无血色的忖道、.“完了,和林玟娟共侍一夫的吕玉仙,不就是东海龙王与南海魔女老蚌生珠所生之女?想不到破坏我和冲哥姻缘之人,竟是我的姑母吕玉仙……天呀!您为什么要如此残忍,既然让我们如此相爱,却又不能结成连理,叫我情何以堪?”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绝望,当场仆倒地上哭得哀哀欲绝。 姚淑芬焦急问道:“娇儿,你究竟碰上什么问题,尽管说出来让大姨为你做主,以免重蹈我的覆辙,落得一生孤苦的下场。” 赵玉娇闻言,只好强忍悲痛道:“我知道大姨重提旧恨的用心,无非是想劝侄女我在感情的处理上,不可一意孤行的钻牛角尖,只是命运太作弄人,不论我们如何努力,都无法改变老天所安排的残酷事实。” “你不说出来,供大家参考意见,如何知道你所下的论断是否客观?” 赵玉娇只好绝望地说出林冲与吕玉仙的关系。 众人闻言,不禁当场傻了眼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 姚忠铭更是哭笑不得道:“如此说来,夺去小妹所爱的吕玉仙,还是我的姨母,那么林冲岂不成了我的姨丈?” 姚雪华忍不住叹息道:“最可怜的还是小妹了。自小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被夺,不但不能找横刀夺爱之人算帐,还要落居晚辈,尊她为姑母,更令人无法接受的,还是小妹的心上人,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姑丈,如此巨大的演变,小妹一时之间如何能调适过来?”姚淑芬横她一眼道:“你小妹都快伤心死了,你还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?”姚雪华闻言,不禁惭愧不已的低下了头。 姚淑芬眼见赵玉娇伤心欲绝的模样,非常不忍心的将她拥抱入怀,道:“事已至此,你再如何伤心也没用,不如先返回飞云庄,和你娘相认之后再做打算。” 赵玉娇只是默默地点头,黯然的随她们而去。 所谓自古多情空遗恨,残酷的命运作弄,当真会拆散林冲和赵玉娇这对恋人吗? 第三章 梅开二度 李府。 米王父子为富不仁的下场,终于遭到天谴,死得不明不白,他们处心积虑巧夺而来的庞大财产,也全部落入蔡春雄父子的手中,最后仍是一场空欢喜。 尤其蔡春雄更是乐不可支,他不但窃占了李府的庞大财产,甚至得到妖艳狐媚的殷诗诗,可谓人财两得,享尽艳福。 尽管蔡春雄出身华山名门,可惜性好渔色,经常是江南一带青楼妓院的常客,就连稍具姿色的良家妇女,同样难逃被他偷香窃玉的命运。 一直到遇上西海虎王宫的关雅芝,一则关雅芝确实娇艳动人,令他乐不思蜀,再则是关雅芝多疑善妒,对他采取紧迫盯人的策略,令他毫无出轨的机会,才算安分了一段不算短的时间。 可惜江山易改,本性难移!当他发现妩媚动人的殷诗诗时上刻对她产生非分之想,才会不惜杀死米王,将她占为己有。 从此以后,蔡春雄便成了殷诗诗的入幕之宾,尤其在他紧抱着她柔若无骨的丰满胴体时,更加爱不释手,纵送之间简直妙不可言,令他食髓知味,回味无穷。 因此,殷诗诗便成了他的禁蛮,终日足不出户的大玩狂风暴雨的春宫大戏。蔡美惠和蔡明皇夜夜听得风雨声,简直夜夜难眠,欲火难耐。 所幸蔡明皇是青楼妓院的识途老马,不愁没有发泄的对象,再加上李春梅正好回来奔丧,随时可以让他一解燃眉之急,又可消除李春梅的疑心,避免被她发现蔡春雄父子谋财害命的事实。 但是蔡美惠可就惨了,她毕竟是花样年华的少妇,岂会甘心独守空闺?尽管她已是身怀六甲,可是已沾雨露的她,却对鱼水之欢回味无穷。先前为了怕影响胎气,她才会强忍欲焰,拒绝李文正的求欢,逼得李文正在外偷腥,才落得横死之命运,她也成了新寡文君。如今蔡美惠不禁悔不当初,尤其耳中听得阵阵风雨声,更一让她春心难耐,忍不住脱光衣裙,娇喘呻吟的抚弄双乳不已…… “嘿嘿!惠妹如果欲火无处发泄,小兄倒是乐于效劳。” 蔡美惠突见一名白净青年侵入闺房,而且是在她欲罢不能之际,更叫她羞怒交加道:“何人竟敢擅闯李府,可知该当何罪?” “小兄江长枫,才短短五个月不见,惠妹怎么认不得我了?” “你在胡说什么?本姑娘什么时候和你认识?你少胡一吉乱语,再不快点滚出去,小心我叫人来捉你送人官府大牢。” 蔡美惠尽管嘴巴讲得凶狠,实际上却对江长枫印象颇佳,一则是江长枫长相清秀,再则她已经忍不住满腔欲火,极须找人发泄,恰巧江长枫就是最佳人选,否则她早就大声呼救了,何须说破令对方有所防备。 江长枫也非省油的灯,早已看透她的心,闻言不怒反笑道:“惠妹难道忘记五个月之前,我们曾在莲花庵有过一夕之欢了?” 蔡美惠闻言,脸色不禁一变道:“你胡说!我去莲花庵乃是为了求子,岂会与你……”“我如果不点破的话,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,老实告诉你吧!莲花庵主持道姑正是我娘,凡是前来祈求神明赐子的妇女,全是由我布施雨露,才得以蓝田种玉的。”“什么?你所说的可是真的。” “不错!” “该死的殷诗诗竟敢如此坑我。” “咦!你怎么知道我娘的名字?” “哼!如今你娘就在李府之中,整天纠缠着我爹在一起翻雨覆雨,你现在就可以听见他们兴风作浪的风雨声。” 江长枫仔细一听,果然发现一阵男欢女爱的淫声浪语,不禁脸色一变道:“我娘怎么可能在此?难道我爹出了意外不成?我非找她问清楚不可。” 说着,他便怒冲冲地打算出房而去。 “且慢,” “你还有什么事?” “他们在一起已经有一段时间,就算你现在想阻止也于事无补,而且此刻也时机不对,万一把场面弄僵,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,不如等明天一早再问清楚,岂不是皆大欢喜?”江长枫心想也对,便转身回房,却满脸困惑道:“你为何好心提醒我?”蔡美惠含羞带怯道:“因为我不想我孩子的爹,和他的岳父反目成仇。”“咦!你已经相信我所说的话了?” “不错!我毕竟不是一般的村夫愚妇,尤其我拥有一身不俗的武功,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。自从我在莲花庵过夜归来,早就发现承受过雨露的痕迹,只是事关名节以致不敢张扬而已。” 江长枫这时才警觉此女不简单,便小心翼翼地搂她入怀,温柔地轻声细语道:“这么说你是答应我的求婚了?” 蔡美惠甜蜜一笑道:“没经过爹这一关,你休想得逞。” 话毕,她便整装带着江长枫拜见蔡春雄。 蔡春雄得知他是爱妾殷诗诗之子,又将成为自己的女婿,不禁大为高兴,立刻点头答应两小的婚事。 江长枫也因此受到信任,他才得以有机会和殷诗诗私下密谈。 “娘怎么会跟了蔡春雄?” “我也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经过,只知道有一天睡醒过来,就已经被他们劫持来这里了。”“那爹呢?他难道没有阻止。” “哼!你爹整天醉生梦死,自从你离家那天起,就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,我甚至怀疑就算他知道我被人劫走,只怕他也不会管我的死活。” “事情怎么会这样?” “只怪我遇人不淑,明知你爹这二十年来,心里只想念着曹思思那个狐狸精,对我完全绝情寡义不理不睬,如今我终于熬出了头,宁愿名不正言不顺的当雄哥情妇,也不愿再忍受你爹对我拳打脚踢的生活。” 江长枫对于母亲的遭遇十分同情,对于她的选择倒是没有意见,更何况她现在的侍妾身分,也有助于他准备窃占李家财产的任务。 “娘对眼前的生活,难道就这么容易满足?” “咦!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“蔡春雄目前对娘如此宠爱,无非是贪图娘的美色,可是娘的花样年华毕竟已近尾声,一旦他对娘感到厌倦时,以娘目前名不正言不顺的情妇身分,最后的下场将是非常凄惨。”一番话只听得殷诗诗脸色连变,当场吓得焦急问道:“依你之见,又该如何防范才好?”“俗语说有财便有势,只要我们将李家财产夺过来,掌握住李家的经济大权,如此一来,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。” “可是,雄哥好不容易才杀死米王夺取遗产,如何甘心将庞大财产拱手让人?”“什么?蔡春雄真的干下谋财害命的罪行?” “不错!命案发生时我就是现场证人。” “枉费蔡春雄一向标榜华山的名门正派,所做所为尽是男盗女娼的勾当。如此里外不一的伪君子,我们也不必和他客气,干脆有样学样,也效法他的做法,将李家财产再从他的手中夺过来。” “我们人单势孤,又该如何做法?” “我的‘玄阴神功’虽然不惧于他的华山武学,可是顾忌娘的功力已失,到时候恐怕难以自保,唯今之计只好采取暗中下毒一途了。” “太好了!我这里就有四川唐门的阴阳奇毒,使用时无色无味,必能顺利达成目的。”“既然万事俱备,我们今晚就下手。” 两人正为即将到手的庞大财产而兴奋不已,突闻门外一阵吵闹声传来,“碰”地一声,立刻冲入一名中年美妇。 只见她怒气冲天的指着殷诗诗骂道:“你就是勾引我丈夫蔡春雄的那个不要脸狐狸精吗?” 殷诗诗闻言,不禁大惊失色道:“你就是西海虎王宫的关雅芝?” 关雅芝怒极反笑道:“不错!我听说你曾是南海魔王宫之女,没想到竟然沦落到当人情妇的地步,相信南海魔王地下有知,也会因为你这个女儿而感到羞愧难当吧?”江长枫一见母亲羞愤不已的神情,忍不住踏步而出道:“你们西海虎王宫的名声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,你如此说法无异五十步笑百步?” 关雅芝大怒道:“该死的畜牲,你既然答应娶我女儿,竟敢对我这丈母娘如此无礼,若不给你一个教训,你永远不知尊敬长辈的道理。” 话未说完,她已含怒一掌攻出“无极神功”…… 江长枫恨她出言不逊当众羞辱母亲,也不甘示弱一掌拍出“玄阴神功”……“轰”地一声巨响,现场顿时尘沙飞扬,劲气四溢…… 江长枫毕竟功力稍弱,当场闷哼一声连退八步。 “凭你这点武功也敢强出头,简直是不知死活,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女婿,除非你下辈子学聪明一点,我还可以再考虑,纳命来吧!” 关雅芝杀机已起,立刻趁胜追击地再度击出“无极神功” 一旁的蔡美惠见状,不禁心胆俱裂地惊呼道:“娘!不要……” 正当千钧一发之际,蔡春雄适时赶到,随即一掌攻出“少阳神功” “轰”地一声气爆巨响,顿时风生八步,尘沙翻腾…… 蔡春雄的武功毕竟略逊一筹,当场闷哼一声,连退三步之外。 关雅芝也受到相当震撼,尤其当她发现出手阻碍之人,竟是自己的夫婿蔡春雄时,芳心顿时深受打击。 “好呀!你这死没良心的,居然帮这个勾引别人丈夫的狐狸精欺侮我……”“芝妹且慢生气,有话好说。” “我和这个狐狸精没什么好说的。” “唉!你话不要讲得这么难听,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的婆婆,你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……” “我的话说得难听,还不如她的行为难看呢?她的儿子没有入赘我们家,倒是她自己已经先陪嫁过来,还出卖色相勾引亲家公,简直是乱七八糟。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一个交代,你究竟是要我还是要她?有她就没有我,有我就没有她。” 蔡春雄对殷诗诗早已食髓知味,自然不舍得就此放弃,不禁左右为难道:“这件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,你一定是听信了谣言,才会一时冲动失去理智,何不等改天有空,大家冷静下来再来处理岂不圆满?” “你少借故拖延时间,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有个了断才行。” “你不要无理取闹了!” “什么?到现在你还护着她?我……我杀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……” 蔡美惠眼看着父亲不敌,母亲又要再度行凶,忍不住娇呼一声,连忙抵在丹亲前面道:“娘!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婆婆,我不准你伤害她。” 关雅芝见状,脸色一变道:“连你也袒护着她?” “女儿知道娘受了委屈,可是女儿是她的媳妇,你总不能叫女儿眼睁睁地着着婆婆被你打死而不管吧!”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女儿一心袒护着外人,关雅芝的心简直要碎了,只觉得自己不但被亲人遗弃,甚至有被出卖的打击。 “你们都帮着外人欺侮我,我关雅芝没有这种女儿,也不要用情不专的丈夫,从今以后我和你们一刀两断,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们,我恨你们……” 话未说完,关雅芝已伤心欲绝地急奔而去,任凭蔡春雄父女如何叫唤也没用,转眼之间便消失了踪影。 蔡美惠一时情绪激动,受不了母亲弃她而去的打击,当场呻吟一声便昏死过去。江长枫大吃一惊,连忙将她扶住,临去前又向母亲暗使一个眼色,才抱着蔡美惠离去。殷诗诗和江长枫早有默契,心知儿子在暗示自己趁机下毒,以便早日完成侵占李家财产的目的。 蔡舂雄料不到事惰会演变到这种地步,一时间他也不禁怀疑自己选择了殷诗诗究竟是对还是错。 毕竟关雅芝的姿色也不逊于殷诗诗,虽然床第之间不如殷诗诗来得妖媚火辣,可是十多年的夫妻感情,岂是随意所能割舍? 想到这里,他不禁有些后悔,忍不住迁怒于殷诗诗道:“都怪你不好,才会引出这么大的风波,你没看我受了内伤吗?不快点去拿药丹给我服下,还在发什么呆?”殷诗诗受他一阵叱喝,心里大受委屈,原本还在犹豫不决的心情,立刻有了重大决定的忖道:“你果然是对我虚情假意,既然你对我不仁,就别怪我对你不义,正好趁你服用药丹之便,让你和江子敬那个负心汉一样,尝尽四川唐门的阴阳奇毒而死。”她心中已是恨极,立刻毫不犹豫下毒于药丹之中,一让不知情的一祭春雄一口服下……不久,蔡春雄只觉得腹痛如绞,更发现殷诗诗一脸冷笑的表情,立刻恍然大悟地颤声道:“贱人!你竟敢下毒害我……” 殷诗诗得意地大笑道:“你们男人全像乌鸦一般黑,只要看见漂亮的女人,你们就像见不得蜜的狂蜂浪蝶一样,紧缠着花朵不放。可是女人的身体一旦被你们得到手,立刻喜新厌旧的负心而去。昨夜你在我身上翻云覆雨时,还信誓旦旦地说你会疼爱我一辈子,今天你就反悔对我恶言相向。我殷诗诗虽然武功被废,却不容你们这些负心人对我任意凌辱,如果你脚步够快的话,黄泉路上你就可以和我那死鬼丈夫交换心得了。” “什么?你……连前夫也毒害了……” “不错!那死鬼生前对我极尽凌辱,简直畜牲不如,所以我才狠心让他尝尽阴阳奇毒折磨而死,如果你有机会在九泉之下遇见江子敬这死鬼,记得要告诉他下辈子投胎做人,一定要好好善待女人,否则仍难逃花下死的命运。” “你好狠……哇啊……” 蔡春雄突然惨叫一声,当场七窍流血而亡。 殷诗诗却不为所动的疯狂大笑不已。 她却没有想到一切过程,全都落人门外的江长枫眼中,只见他目露凶芒的忖道:“爹虽然对不起你,也没有负起一家之主的责任,可是自小爹对我的疼爱却是无庸置疑,就算你是我娘,我也绝不原谅你……” 一股浓浓的恨意,随即淹没了他的理智。 “该死的江长枫,你竟敢恩将仇报害死我爹,我蔡明皇不杀你誓不为人,还我爹的命来:” 话未说完,一股沉重的掌劲立刻袭来…… 江长枫料不到有人趁他想得入神之际,突然对他展开突袭,大吃一惊之下,想要躲避已是不及,逼不得已之下,只好倾尽全力反击自救,一股森寒无比的掌劲,在呼啸声中汹涌而出…… “轰”地一声气爆巨响,顿时劲气奔流,狂风大作…… 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惨叫,当场两败俱伤,谁也没有占到便宜。 江长枫一见偷袭之人是蔡明皇,心知他才刚寻花问柳回来,还不清楚整件事情的经过。虽然心中恨不得亲自动手,以报他的一掌之恨,无奈身负重伤,全身疼痛欲裂,再也无力动手了。 不得已之下,只好强忍直欲喷出的鲜血,虚张声势的逼近道:“原来是你这个漏网之鱼,没想到你还敢前来自投罗网,本少爷正好杀你斩草除根。” 蔡明皇所受的内伤和他差不多,可惜在突袭无功之下,信心已经丧失大半,又被他的虚张声势所愚弄,更是吓得魂飞魄散,不待江长枫把话说完,连忙一个转身飞逃而去。江长枫等到他逃得无影无踪,再也忍不住伤势,当场口喷鲜血负伤倒地。殷诗诗乍见江长枫隐身门外,不禁担心自己毒害江子敬的事曝光,而引来他的不悦。因为她非常清楚他们父子的感情极佳,江长枫是绝不会原谅自己谋杀亲夫的行为。她正在不知如河是好之际,突见江长枫重伤倒地,大惊之下,连忙将他扶回床上,迅速取出药丹让他服下。 不久,江长枫总算稳住伤势回过神来。 殷诗诗立刻焦急问道:“枫儿,如今蔡明皇已经逃脱,等他伤愈之后,必然会回来找我们报仇,甚至会找来华山派的同门师兄弟助阵,我们势单力孤,绝非对手,又该如何因应才好?” 江长枫心中一动道:“七大门派一向沆瀣一气,只要他们联手追缉,天下之大再无我们容身之地,不如投靠风云帮寻求自保。” “可是我们和风云帮无亲无故,他们怎肯收容我们母子?” “老实说我在来此之前,早与南天王之子有过协议,只要我能夺得李家财产,将之献出的话,我就可以稳坐堂主宝座了。” “什么?你要将我们辛苦窃占的财产献给他们,那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?”“唉!如今东窗事发,我们的命都快保不住了,娘怎么还想不开?人要活着才能享受这些钱财,如果连命都没了,就算有金山银山又有何用?” “这……好吧!你说的也有道理,一切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好了。” “事不宜迟,我们立刻整理财物,以便通知风云帮前来接收。” “那……你准备如何安排蔡美惠和李春梅两姑嫂?” “哼!斩草不除根,春风吹又生,给她们一人一刀,永除后患。” “什么?这怎么可以?你难道忘记蔡美惠怀有咱们江家的骨肉,虎毒尚且不食子,这么残忍的事情,真亏你说得出来。” “这……依娘的看法,我又该如何处置她?” “如今我们已经是她的杀父仇人,她绝不可能再跟你,我们也不能留她在身边养虎为患,倒不如让她和李舂梅生下孩子,再决定处置她们的方法。” “好吧!我们就这么办。”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青城派。 三年前七大门派举行的武林竞技大会上,代表青城派的林冲大放异采,终于让青城派声名大噪,扬威武林四海。 可惜成也萧何,败也萧何:随着青城掌门赵无极怒逐林冲之后,青城派的声望也随之日落西山,从此一蹶不振。 尽管赵无极表面不说什么,其实亲近他的人都心中明白,他不但后悔不已,也曾经难过的掉下老泪来,只可惜伤害已经造成,一切都已经太晚了。 俗语说福无双至,祸不单行,这件事情并未就此落幕,它对青城派所造成的伤害,也逐渐浮上台面。 首先是赵无极的义女赵玉娇弃家逃婚,造成皇甫、赵两家多年的交情毁于一旦,甚至因此中断两家的商业合作,首当其冲的就是以此为生的青城派弟子,逼得他们不断向掌门人抗议。 赵无极也感到十分无奈,为了平息众怒,避免发生窝里反的家丑,他只好下令弟子找寻赵玉娇的下落,可惜人海茫茫久无音讯,青城派弟子终于失去耐性,再度集结上山向赵无极表示心中的不满。 其中带头抗争的为首之人,正是赵无极的大师兄“八面狂狮”汪传宗。他个人所经营的“金狮镖局”及相关食堂、车行等事业,最重要的经济来源,一向以押运皇甫家的盐为主,所以“盐王”皇甫英雄为了报复赵无极的退婚这突如其来的毁约行为,对于八面狂狮所造成的冲击最大,因此他的反应也最为激烈。 面对八面狂狮的抗议,赵无极也深感无奈道:“大师兄无端遭遇池鱼之殃,小弟心中十分清楚,也深表同情,可是江湖广大,想要搜寻娇儿的下落,无异大海捞针,绝非短期内所能达成目的。所以小弟恳请大师兄多多体谅,给小弟多一点时间,以便找回娇儿问清缘由。”八面狂狮冷哼道:“我们已给掌门人不少时间了,结果所得到的回报,却是一再的失望。如果再等下去,本派弟子的生计将发生问题,更严重的话,甚至有家庭失和、妻离子散的隐忧,难道掌门人一点都不顾虑弟子们的权益受损吗?” 此话一出,随行抗议的青城派弟子又是一阵鼓噪。 赵无极见状,十分忧虑地道:“可是找不到娇儿本人,小弟也是无可奈何。”“哼!难道找不到玉娇,掌门人就不管弟子们的死活了?” “小弟并无此意。” “如果掌门人对于当前的难关,已经无计可施,我倒有一个办法可以打开僵局。”“大师兄有什么良策?请尽管明言。” “盐王所以采取经济的报复手段,并非是针对掌门人而来,这一点掌门人应该心知肚明才对。”“不错!皇甫英雄如此激烈的举动,完全是为了报复我退婚的决定,只怪我太过固执,不顾娇儿的意愿,擅自做主将她许配给皇甫天龙,以致造成这种严重后果。”“所以我建议掌门人主动辞职退位,只要你不再代表青城派,相信盐主就不会迁怒本派弟子,必能回心转意与本派重修旧好了。” 赵无极心中大吃一惊,这才明白八面狂狮率众抗议的目的,无非是逼他退位,再趁机谋夺青城派的大权。 八面狂狮见他脸色大变,心知他已经会意过来,便把心一横,开门见山地阴笑道:“事件发生到这种地步,相信以掌门人的聪明才智,应该可以做个明智的决定才对。否则本派如果发生内哄,岂不让武林各派看笑话,咱们青城派的百年基业也将断送在掌门人手里了!”赵无极一看情势不利,心知他是有备而来,搞不好青城派内的重要职司、长老都被他收买了,否则怎会不见他们出面表示反对。 尽管他的心中恨极,可惜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,他一个人势单力孤,如何能够独撑大局,单独对抗八面狂狮的庞大势力。 不久,赵无极便宣布退位,一个人孤孤单单地离开青城派。 当他行经十里坡前的树林边时,突见林中窜出数十名黑衣蒙面人,迅速地将他团团围住。赵无极大吃一惊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为何拦住我的去路?” 为首黑衣人冷笑道:“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要明白得罪了什么人,以免死后还要做个糊涂鬼,那才是天大的笑话。” “你的意思是说,幕后另有主谋指使你们?” “不错!” “何人是主谋?” “盐主皇甫英雄。” 话毕,黑衣人立刻发动攻击,一片刀光剑影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。 赵无极一听是盐王所策动,立刻联想到八面狂狮聚众逼他退位,极可能也是整个报复计画的一环,否则时机岂会如此巧合? 面对一波接着一波的阴谋,敌人对他毫不留情的赶尽杀绝,赵无极简直穷于应付,交战不久,立刻陷入不利的局面。 尤其在他发现为首黑衣人的剑招极为熟悉时,更是震惊莫名道:“你是‘追魂剑客’柯坤明?” 追魂剑客惊怒道:“既已被你识破身分,更是饶你不得。” 话毕,他立刻发动猛烈攻势,剑剑致命,招招凶险…… 接着三招下来,赵无极在寡不敌众之下,当场多处受伤,鲜血如注…… “爹先别慌,女儿来助你了。” 话未说完,只见赵玉娇率着一群女将迅速赶到,不到几个回合,局势立刻转败为胜。追魂剑客眼看胜利在望,没想到半路杀出程咬金来,反而将自己的人杀得节节败退,不禁惊怒交加道:“何方贱人!竟敢管本大爷的闲事?还不快报上名来?”这一句“贱人”十分刺耳,当场将对手中年美妇激怒道:“该死的恶贼!你竟敢口出秽言,如不给你一个教训,我姚淑美的名字就倒过来写。” 话毕,她双掌随即幻现出诡异的光华,一股空前猛烈的掌劲,如狂涛巨浪般汹涌而出……“灭绝神功!” 追魂剑客一听她是飞云庄的姚淑美,心中已经后悔不已,再见她使出逍遥王姚丁引威震天下的灭绝神功,更是心胆俱裂。 心知无法幸免,他在匆促之间随手抓起一物,立刻丢了出去…… “轰”地一声气爆巨响,现场立刻陷入一阵红色烟雾之中…… 追魂剑客当场惨叫一声,口喷鲜血死于非命。 剩下的黑衣人一见首领丧命,更吓得心慌意乱,没多久便被众女侠斩杀殆尽。另一位中年美妇一见姚淑美昏倒地上,大惊之下,立刻掠了过去道:“二妹,你怎么……哦……” 话未说完,她也昏了过去,众女见状大惊,立刻想赶过去一探究竟。 赵无极突然惊呼道:“不可卤莽,那是追魂剑客用来迷奸妇女的‘销魂散”。”众女闻言,不禁大惊失色,果然不敢再前进半步。 赵玉娇更是焦急不已,道:“爹可有解药?” 赵无极摇头道:“销魂散是追魂剑客仗以淫乐妇女的工具,他岂会制造解药来砸自己的脚。” “那该怎么办?” “除非阴阳调和,否则无药可解。” “这……既然如此,就请爹救救我娘和二姨吧。” “什么?她们是你的母亲和二姨?” “是的。” “这么说你已经找到亲人了?” “唉!这件事情女儿等一下再向你禀报,当务之急还是请爹快救人要紧。”赵无极一见现场除了他和姚忠铭两个男人之外,再也没有其他人选了。论辈分他和姚淑美姊妹相当,而且姚忠铭又是她们的晚辈,所以唯一能够救她们的就只剩下自己了。他虽然感到十分尴尬,可是他为人侠义热肠,岂能见死不救? 因此他立刻点头答应,将两女抱入林中隐密之处,迅速的将她们剥个精光赤裸,随即重压在她们的娇躯上,挥动大军,长驱直入…… “啊……” ※※※※※※※※ 几番生死挣扎,几番死去活来。 柯小兰在他的无情摧残之下,忍不住声声娇啼,扭摆呻吟不已…… 焦长生不顾她的被底救饶,如狂蜂浪蝶般采花盗蜜,一面伸出魔爪在她的丰满胴体上游山玩水,寻幽访胜,另一面又挥动长枪大戟,次次直捣黄龙,回回攻破贺兰。两人如干柴烈火般一拍即合,舍生忘死地赤裸肉搏,抵死缠绵…… “嘿嘿,皇天不负苦心人,终于让老夫找到你们这对奸夫淫妇。” 两人大吃一惊,连忙中断巫山云雨之会,一见对方的脸,更是心胆俱寒。柯小兰只吓得面无血色道:“天哥,是你……” 白云天冷笑道:“不错!正是我这个戴绿帽的丈夫。” “天哥,你要原谅我,整件事情完全是焦师爷的主张,我是被他强奸才不得不一让他……” 焦长生闻言,不禁惊怒不已道:“大人千万不要听她胡说八道,事实上是她以色身相诱,我才会一时把持不住,被她勾引上床……” “可恶:明明是你恃强奸污了我,你怎么可以把责任全推给我……” “你才是含血喷人……” 白云天见两人贪生怕死、互推责任的丑态,当场大怒道:“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都该死……” 话未说完,他已含怒拍出一股雄浑的掌劲,当场将两人击毙。 白云天忍不住狂笑出声,突觉一股压力及体,当场惨叫一声如飞而遁。 只见曹思思怒喝一声,立刻紧追而去。 不久,一名俊逸书生首先赶到,一见床上血迹斑斑的躺着两具赤裸死尸,不禁大惊失色。“该死的孟文华,这对夫妇与你有何深仇大恨,你身为武当派弟子,竟然下此重手,今天我皇甫天娇无论如何,也要将你这杀人凶手缉拿归案。” 话毕,一名红衫美少女立刻挥剑攻来。 孟文华大吃一惊,一面挥剑自卫,一面焦急地解释道:“皇甫姑娘请不要误会,我也是刚才赶到命案现场而已,绝非真正的杀人凶手。” 皇甫天娇怒叱道:“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,竟然敢做不敢当。” “人真的不是我杀的,你怎么如此不可理喻?” “好呀!你还敢……任凭你如伺狡辩,也休想逃过法律的制裁。” 孟文华万万没有想到,自己好不容易神功大成,刚下武当山准备到林家村找林冲报仇,适才经过龙门客栈就听见惨叫声,连忙赶来一看究竟,结果没碰上凶手,反而惹来一场人命官司。 他心中愈想愈是懊恼,不禁迁怒于皇甫天娇的不分是非,误把冯京当马凉,大怒之下,便不再手下留情,突然剑光大盛,剑气逼人的一闪而出……